“怎么打架了?”
“不要你管……”
“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你松手。”
手是越掐越紧,脚步也是愈来愈快,最后不知辰峰是不是有意,将她带至湖边,曾经他们分别时的长亭。
湖面上闪耀着月光,亦或是灯光,惨白地照耀在两人之间。
兜帽在跑动中被抖落,血色伤痕又一次地暴露。
“晓露……”
“所以呢,你打算接着来教训我,还是打算放我回去,让我继续受……”
“对不起。”
他再一次的想拥她入怀,晓露却说什么也要抗拒。
拉锯,晓露双手交叠在胸前,左冲右突,但始终没有冲破面前坚硬的壁垒,反倒将自己的伤口拉开,痛得倒吸好几口凉气。
“道歉……道什么歉,都是我自己作的,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她咬着嘴唇,拼着滴血,说着这些她自认为绝情的话语。
“别说气话好不好。”
可能是什么应酬,他的身上甚至还残留着酒气。
难闻。
“什么气不气话,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憔悴的面容再加之伤口,她可以说是几乎不具人形。
“阿辰……别管我了,不值得的。”
辰峰不语,如同雕塑般伫立,也就只有还在颤抖的压在她后背的手臂提醒着面前是个活人,不是死尸。
毕竟角力输给一个死尸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混蛋。”
晓露两眼一翻,正如之前所言,辰峰所想,她往往无从改变。
她的侧脸最后还是被迫压紧在辰峰的胸膛,胳膊也被钳制,再发不出一丝力气。
“别靠近我了,真的……”
清风扬起晓露油腻的长发,却怎样都吹不散她眼角蔓延的湿迹。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成了这样。
但过程不是那么的重要,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已经碎了,而锋锐的碎片已经不觉间将他划伤。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他的喉结在蠕动,声音似呢喃,在询问,实则更像是在问责着自己。
“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事情都成这个样子了。”
泄气,累了。
晓露此刻也不再挣扎,可能这也是最后一次在辰峰的怀里撒泼打滚。
他走得好快,好远,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背影。
“和我回家吧。”
“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还想回去吗?”
“……”
“跟我走好吗,跟我走!”
甩开他手臂的那一刻,晓露也看出了辰峰那近乎无限的耐心被耗尽。
“晓露!”
“阿辰,别管我了,我求你……”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但你得这么做……起码……起码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吗?我听不懂,听不懂!”
纤细的手臂又怎能抗拒肌肉的绷紧。
还是那样,她终究是会被阿辰拿捏,无非这次,她败给的是在他们之间辰峰最不喜用的暴力。
“阿辰……疼。”
液压钳一般的指节,仿佛在害怕她溜走,他失去。
“忍着,一会就好,到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