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与娄宝珠心急如焚,裙摆随着匆忙的脚步扬起,刚踏入养心殿,便见皇后从凤仪宫匆匆赶来,神色忧虑。殿内气氛压抑,皇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呼吸急促且紊乱,嘴里不时说着含糊不清的胡话,整个人处于高热烦躁的状态。
皇后莲步急移至龙榻前,满脸关切,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皇上,您到底怎么了?听太监们说,您刚才胸口痛,还发高热,臣妾真是着急死了。”皇上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微弱地说道:“没事。”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看皇后。皇后心中一紧,暗自思忖,青梅竹马的嘉嫔被自己送到了冷宫里去,皇上心里自然不好受,这才对自己如此冷淡。
娄宝珠眼眶微红,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哭腔:“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呀?现在还难受吗?”太子也神色凝重,走上前拱手道:“父皇,龙体为重,可莫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的龙体才是。”皇上却突然大喝一声:“太子你给朕闭嘴。滚出养心殿!”太子一脸茫然,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后。皇后无奈地微微摇头,示意太子先出去,太子虽满心委屈,但也只能遵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养心殿。
李长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上前柔声说道:“父皇且让儿臣给您诊诊脉吧。现在哪里还难受吗?”皇上冷冷地说:“昭华公主,朕现在好的很。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李长乐看着皇上坚持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见皇上高热不退,她灵机一动,赶忙让人取来几颗布洛芬,说道:“父皇,您若是不让儿臣诊脉也好。且先吃了这个退烧的药丸吧。儿臣看您的面色,而且体温也高得吓人,您快些吃些药丸吧。”皇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让太监总管接过药丸,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众人都出去。
众人走出养心殿,皇后神色急切,拉住李长乐的手问道:“长乐啊,你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呀?高热不退,而且还不让你给诊脉,我真的是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不让你诊脉呀?”李长乐眉头轻蹙,无奈道:“没有亲自给父皇诊过脉,儿臣也不敢确定呀,只能先让父皇退了烧,等父皇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娄宝珠和太子都赞成地点了点头。于是,李长乐、娄宝珠和太子都没有回各自的府上,而是齐聚凤仪宫,焦急地等待着皇上退烧,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陈顺,心中忧虑难安,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太医院请贺太医。贺太医背着药箱,一路小跑赶来,踏入养心殿。皇上却满脸不悦,怒声道:“朕都说了朕没病。怎么还给朕过来诊脉,都给朕出去,再不出去,小心朕诛你们九族!”贺太医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药箱险些掉落,立刻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养心殿。
皇上又怒声喊道:“陈顺给朕进来!”陈顺心里慌张不已,可皇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颤巍巍地说:“皇上,老奴在呢。”皇上缓了缓气息,道:“去,给朕把嘉嫔叫过来。”陈顺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啊这……嘉嫔娘娘,她……”皇上不耐地打断:“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嘉嫔,她怎么了?难不成还不肯见朕吗?”陈顺硬着头皮道:“回禀陛下,嘉嫔娘娘,因为和二皇子一起合伙,准备在明日的秋猎谋害太子殿下,被您送到冷宫去了呀。”
皇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哼,这怎么可能?朕的圆圆,天真善良,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皇后和太子,冤枉了嘉嫔,去。把嘉嫔从冷宫里风风光光地接出来,要好好彻查,到底是谁这样冤枉朕的爱妃,要是查出来,决不轻饶。”陈公公一脸惶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还是带着小太监,抬着轿子去接嘉嫔娘娘了。
当嘉嫔娘娘看到太监总管陈顺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没好气地说:“哟,陈顺啊。你来冷宫做什么?你个狗奴才,总是攀高踩低的,你是来看本宫笑话吗?本宫才不会让你如意。”说着,嘉嫔娘娘便转过了身去。陈顺满脸堆笑,恭敬道:“哎哟,嘉嫔娘娘,您说笑了,咱家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接您回去的。”嘉嫔料到了这一切,冷哼一声:“狗奴才,让你攀高踩低的,这下本宫翻身了,要你好看。明日本宫就跟皇上说,把你送到罪奴司去。”说着,嘉嫔娘娘一个窝心脚踢到了陈顺的胸口上。陈顺心中怒气翻涌,可表面还是狗腿地说道:“嘉嫔娘娘,是小人狗眼看人低,还请娘娘莫要跟我们这些卑贱的人计较。”嘉嫔不再看陈顺一眼,高傲地坐上轿子,回了自己的宫里。
嘉嫔宫中的宫女们都还没有分配走,这下看着曾经的主子回来了,小宫女们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嘉嫔娘娘。嘉嫔娘娘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本宫这不就回来了吗?快烧水给本宫洗漱沐浴,本宫还要去见皇上呢,对了,把本宫那件粉色罗裙拿过来,本宫一会儿要穿。哦不,还是拿那件红色绫罗吧。”小宫女恭恭敬敬地去准备了。嘉嫔娘娘心中可得意了,想着明天给皇后请安,一定要狠狠地打皇后的脸。嘉嫔娘娘沐浴过后,便坐了轿子,被送到了皇上的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