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都要当娘的人了,难道我就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孩子,学一学自己做衣裳?”
“不像。”
铃铛撇嘴摇头道:“不是我小看你,就你那样的,连嫁衣都要我帮你绣的人,这会子咱们颠沛流离的,你能花那个功夫去学?”
“废话怎么就这么多,娘要些针线给孙儿做小衣,我们难得来一趟,顺便就带着回去了。
就你一天事多,让你去你去就成,难道我还会卖了你?”
谎言被戳破的乔云儿当即便恼羞起来,红着脸斥责起铃铛。
而铃铛,却是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得意的扬起了笑容。
“给老夫人买的,早说不就成了,干嘛要哄我,真是的。”
她笑嘻嘻的出了茶楼,乔云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得尽快把她给嫁出去。
铃铛走后,乔云儿一个人便能静下心里来听着周遭的人都再议论些什么。
奈何,嘈杂的茶楼里,许多人不是低低的开黄腔,就是东家长,西家短,根本就没有自己想听的消息。
最后无奈,乔云儿又叫来了店小二,点了一份稍贵的点心后,又朝着店小二手里塞了两个铜板笑道:
“小哥,向你打听点事,可方便?”
方便,有钱怎么会不方便呢?
店小二笑嘻嘻的将两个铜板塞进了自己怀中,咧嘴一笑,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方便,方便,娘子想要打听什么只管问,小的但凡知道,都给娘子说。”
乔云儿闻言,嘴上也扬起来一个朴实的笑容道:
“不瞒小哥,我老家本是清河县的,半年前才嫁到咱们广源县来。
四个月前,夫君跟着远房亲戚上府城去讨生意了,只留下我和婆母在家中。
一个月前婆母突患疾病,只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丫头在家,给婆母找了大夫来瞧也不见好。
早前我也给夫君去了几次信,却都没有什么音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想向小哥打探一下,最近府城那边可还算太平?
若是太平,怎的我夫君半点音讯也没有?”
店小二听着乔云儿如此说,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不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道:
“娘子,这些时日我到不曾听说府城那边有什么动静,你夫君一直没有音讯,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给耽误了也说不定。
不过嘛,若是各个地方有什么大事,官府门前的告示上多半是会贴出来的,要不娘子你到县衙去看看去?”
乔云儿闻言,也是有些抱歉的看向了店小二道:
“真是多谢小哥了,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认得那些字了。”
她话说完,也没有再继续多问店小二,那店小二收了乔云儿的钱,最后却帮不了她,也只是不好意思的回到了后厨去。
这时候,邻座的男子见乔云儿一脸失落的坐在位置上,却是扭头对着她道:
“这位娘子,府城那边的消息我倒是知道些。
前儿我兄弟才从府城回来,据说二十天以前,府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故封了城门,所有人不得进出。
那会儿府城里好一阵乱,到中午的时候,城门才开了的。
不过我听说,咱们湖州府的总督,因为贪污而被抓捕回京问罪,想来府城那边是乱了的。
你那夫君久不见消息,只怕是遇上了什么事了。
要我说,娘子你还是早些做打算的好,以免将来事发时手忙脚乱。”
统治者的争斗,往往被牵连的,都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