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
韩世忠扯着曲端来到御营大门,一抖马鞭,冷喝一声。
此地聚集大军九万,民夫十万,外加随军家属,妥妥的二十几万人口,五十万只眼睛,不说全都看着御驾这里,却也差不多了。
曲端堂堂一个制置使,在老上司面前,也只能乖乖卸甲。
“官家判罚服不服?”
韩世忠一手叉着金腰带,宛如世界冠军一般,眯眼冷笑盯着曲端。
“服。”
他如何不服?
此番二十马鞭尽管丢了脸,却是实打实的保住了命。
而且按照官家一贯的行事作风,只要处罚过,便不会如前宋皇帝那般找后账。
须知道,前宋号称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真惹毛了皇帝,尤其是赵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是贬官,随后就派杀手尾随过去,要么砍头,要么鸩杀。
“咱为老西军,老上司,替官家教训你,服不服?”
韩世忠强调法理性,却也是要磨掉曲端的傲慢。
“服。”
曲端卸甲过后,便朝御驾跪下,闭上了眼睛。
韩世忠绰号泼韩五,常言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
那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当即二十鞭子打出,曲端脸上也留下了几道青紫鞭痕。
“算你有点骨气。”
韩世忠将马鞭子一抛,自有亲随接住,双手叉着金腰带,牛逼哄哄地回去复命了。
曲端也不能真端着,回到御驾站在末尾,再不敢造次。
事实上,在这种氛围下,身为臣子的都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因为这就是官家天威。
唯独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郑知常,捻须轻笑一声:“这才是真正的万里大国啊,我们洪武大明就是优秀,哪里像那金人勃极烈大会,粘罕居然拖着国主完颜吴乞买下去打了二十板子,事后完颜吴乞买还得乖乖继续开会呢。”
他这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惹得诸多制置使一片跪声。
“朕不是完颜吴乞买,你们也不是粘罕,都起来吧。”
武洪摆摆手:“给郑卿赐座。”
“谢官家。”
郑知常得了一把交椅,就在官家下首位坐下,拱手感谢之后,捻须笑语:“官家,据说完颜吴乞买中风,金国内部在角逐新国主之位,此时攻打西夏,可谓是天赐良机,官家这机会抓的竟是如有神助。”
“金国国主中风,金国军略第一的完颜宗望身死,内政第一的完颜希尹在陈桥镇刻碑换饭食。”
万俟卨也连忙拱手说道:“金国看起来十分庞大,却处处漏风,官家必定战损金国。”
“但也不得不防,金国在云州一带还是有完颜娄室这个金国战神坐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