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三个人没有继续动手,说明该做的都已经做完或者于思雅竭力阻止,那ta留下便失去了意义。”
“海晨医药,到底对福利院做过什麽?”
陈益很不愿意碰到受害者有罪的案子,像阳城的唐一安,早年的药神,你很难评价这些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从法律看是错的,但从公理看却是对的。
警察的一生,会遇到太多情法相悖的案件,参与者还还说,作为决策者,需要有强大的心态。
“是时候—保护一下于思雅了。”
“说不定凶手也是这样想的,真有人对于思雅不利的话能撞个正着。”
案件发展到这里,聪明人已经能看出问题,于思雅还是太嫩了,恐怕不会是某些人的对手,真以为能缔造医药王国的海晨都是傻子?
想着想着,秦河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严肃。
看步伐那麽快,应该是走访有了不小的收获。
“陈巡,问到了。”秦河径直来到饮水机前倒水,口中说道:“福利院确实有于思雅这个人,但从一开始就没有备案,期间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了,所以福利院出现的那份体检报告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的,错不了。”
说完,他喝光杯中水来到陈益侧面坐下。
福利院的那个女工说实话了,其他人也有部分开口,但所有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依然闭口不言,坚决声称不认识于思雅,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益把手边的烟盒推了过去:“继续。”
秦河拿起烟盒抽出香菸点燃,说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不知道,但福利院的张宏宾他们肯定对于思雅做了不好的事情,地点就在你发现手炼的那个房间。
有人,听到过从房间里传来的绝望惨叫,那是女孩的声音!”
说到这里秦河愤怒起来,福利院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但有些畜生竟然还忍心下毒手。
陈益不说话,听着。
秦河:“除了于思雅,福利院其他孩子包括男孩也曾经进过那个房间,没人知道房间里有什麽猫腻,在福利院关闭的时候,工作人员收了大量金钱,所有说辞都是按照张宏宾吩咐来的。
哦对了,死过一个人,叫—-于思静,于思静的资料也都没有了。”
“于思静?”此刻陈益转过头,“这个人和于思雅什麽关系?”
秦河:“据福利院工作人员说,于思静和于思雅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交情很好亲如姐妹,因此两人约定改了名。”
陈益:“怎麽死的?”
秦河:“说是患病,院长张宏宾勒令所有人不得声张,埋了。”
陈益:“埋在哪?”
秦河:“那就不知道了,负责埋的人已经死了,羊嘉木和葛峰。”
“死了麽—”
陈益默念了一句。
推测于思雅和嫌疑人应该有着很好的交情,现在冒出个于思静,又判断本案凶手是个女的且大概率来自福利院,那麽理所应当怀疑于思静就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
可是,人死了。
于思静死了,杀害张宏宾三人的文是谁呢?
“埋尸过程清楚吗?开车还是走着?”他问。
秦河:“没人知道,或者依然在撒谎有所保留。”
陈益:“得继续查,这件事比较重要,你跟进一下吧,尽可能查出来。”
十几年前的事了,如果福利院剩下的人不知道,想查的话难度还是很大的,几乎不可能。
总要试试。
万一有其他目击者呢?
秦河:“行。”
翌日上午。
海晨医药。
董事长办公室。
袁苍松来了有十分钟了,等待董事长将电话打完。
坐在他的面前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休闲上衣,此刻正拿着手机笑容满面的和生意上的朋友交流,敲定了上亿的合同。
海晨医药的董事长,徐成一。
徐成一心情不错,挂掉电话后看向袁苍松,随口问道:“有事说。”
“呢。”袁苍松张了张嘴没有蹦出字,看着颇为迟疑。
徐成一抬头:“怎麽了?说话。”
袁苍松做了深呼吸,倾身小声道:“徐董,最近帝城发生的连环命案您听说了吗?”
徐成一:“听说了啊,你关心这个干什麽?”
袁苍松道:“徐董,我托人打听了,死的都是慈光福利院的,其中就包括院长张宏宾。”
听到这里,徐成一眼底的面部肌肉轻轻抖动了一下,缓声开口:“你想说什麽?”
袁苍松汕山:“这—您—您应该知道我想说什麽。
还有啊,咱们公司的销售总监于思雅,专案组查案子竟然查到了她头上,还说她学籍造假,这里面是不是有点问题?”
在商场混了多年,这点警觉还是有的,通过小片的信息可以联想大片事实。
徐成一奇怪:“那不是你提拔的吗?”
袁苍松:“对啊,是我提拔的,但她有没有可能是故意接近我呢?当年的事情留下了很多尾巴,不得不防啊。”
徐成一脸色沉了下来。
袁苍松吓了一跳,不敢与其对视,连忙低下头。
“负责查案的是谁?”徐成一问。
袁苍松回答:“陈益,您应该听过吧?警部的陈益,特案组组长,二级警监,从阳城调上来的,听说厉害的很。”
徐成一:“这个人怎麽讲?”
袁苍松摇头:“搞不定,我查过了他根本不缺钱,东洲陈氏集团就是他家的,给多少也不可能动心。”
徐成一看着他没说话。
袁苍松意识到少说了,继续开口:“女人也不行。”
徐成一陷入沉思。
良久,声音响起:“他注意到什麽了吗?”
袁苍松:“据我观察,应该是注意到什麽了,慈光福利院那边肯定发生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徐成一嘴里蹦出六个字:“找人放火烧了。”
袁苍松愣住:“烧了?这麽直接?那不等于告诉警方福利院有问题吗?”
徐成一:“闭上你的嘴照我说的办,再晚会出大问题,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当年就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