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老人家也早堪破玄机了吧”李布衣问道。
那飞行的“异鸟”和关七以及那像撕裂了天幕的裂缝,一齐都在苍穹里,消失了。
于一处华美楼阁上轻揽着赵师容赏月的李沉舟亦是忽地皱眉,脸上像有了几分失落寂寞之色。
若三寸阳光在这,自是叫得出来他的身份,‘天雷老人’的大弟子,‘卷云鹰’多图。
天穹裂缝中雷光暴闪急耀,偏又炸出五彩多姿,奇妙曼妙夺目的光幕来。
风亦飞的耳畔突地响起了关七的传音,“义弟,好生帮衬照顾我孩儿,为兄去也!”
在关七破空而去的同一时间。
在雷鸣将起未起之际,关七遽然做了一件事,腾身而起,如疾电般飞跃上了高空。
关七的气机又自高扬,他的力量本就十分宏巨无匹,而今又与天空苍穹间所酝酿的一股异力结合起来,更形成了沛莫能御、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流。
可此时的燕狂徒却在一方绝崖之上,抚着银须,凝望明月。
这名老者,正是白可儿的师父,世外高人,百年孤寂。
米苍穹也自昂头,张大了嘴,一张皱纹满布的老脸上泛起了无比的期盼之色。
米苍穹纵起的高度好像不比关七低,可离那道裂缝却是无比的远,直如天地之别。
“轰”地一声,长空又划过一道闪电。
真是真。
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
李布衣正捻指掐算,“妖星冲天,想来是关木旦了,想不到他还比燕前辈你先踏出这一步。”
“没什么,想到了些事情罢了。”李沉舟宽慰道,搂着爱妻的手臂稍紧了一紧。
李布衣摇了摇头,“在下算不了,先师就曾为前辈卜算过,前辈有一大杀劫难躲,却未料前辈安然渡之,修为更入化境,已非阴阳五行卦相能算得其中天机。”
这片无比的黑就像一头恶兽,在吞噬着天穹。
“哈哈哈,你却是比你那师父无相子看得开,他总以为天机难逆,却不知人定胜天之理。”燕狂徒大笑,随之又是一叹,“纵是武功通神,世间很多事物也是无法掌握控制,变的也只是心境罢了。”
只有浩瀚无边的夜空,灿如圆盘的明月,闪烁不停的点点繁星。
本就是一片黑暗,只能见雷光闪烁,却令人感觉更发幽黑了。
直垂到枯瘦颊边的长眉拧起,“终是有人达致了那境地是.燕狂徒”
山清水秀的一处桃源秘地处,正自与梁任笑谈的一代奇侠韦青青青也是骤然仰头,“燕小子终是先行一步了么”
话音才落,只听关七忽然发出了一声震雳雷霆般的大吼。
少林古刹中,火工头陀咂着嘴,望着天际,拎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大啃了一嘴手中的红烧蹄髈,含含糊糊的道,“去休,去休这些后生小辈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诚不我欺也,还是有酒喝酒,有肉吃肉,梦中自见佛祖”
燕狂徒目注远方夜空,笑而不语。
犹如一片极光,洒下各样色彩交炽的柔和光华,犹如在天空上拉开了一波又一波的纱帘,神秘梦幻,轻盈的飘荡,壮美而绚丽。
关七这一去,让各方高人都是心生感应,便连金国皇庭,都有一名魁伟大汉,纵上了屋宇高处,遥观中原方向,满脸的震骇。
他的武功修为虽不算登峰造极,卜算一道却是无人能出其右,算得清楚明白,一言中的。
满地的疮痍,一片的废墟却已表明方才那一场大战是真实的发生过。
义兄关七就这么突然没了,风亦飞一时间心绪说不出的复杂,楞在当场。
都来不及跟他道别上一声,就得他撂了句话,像是托孤一样,要自己照顾小皇帝。
怎能不让风亦飞为之怅然。
可事情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