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么早”
“……”他就没睡。师余看着她走过来，像个等待检阅的小朋友，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反悔。”
雾差点就鼓掌说你好棒了。
但她忍住了，将手背到身后，“那你回倚竹居等我。”
“……你真的会回来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雾感觉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我对你说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
师余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
“那你现在可以亲我吗”
雾往门外看一眼，春蝉在那儿探头探脑偷看。
她倒不是很在意，但是怕春蝉捅到梁氏那儿，她得时间去哄。
雾出去将春蝉打发去找屠夫。
等人走了，她关上门回到屋内。
……
……
“师公子”屠夫看见师余有些惊讶，又瞅瞅雾扶着他的手，这是和好了
“将他送回去。”雾对屠夫道：“他脚受了伤，小心点。”
“哦……好。”
屠夫赶忙过来扶他。
师余坐到马车上，掀开车帘，“你答应我要回来的。”
雾叹气，都问多少遍了，“嗯。”
“那我在倚竹居等你。”
师余回去后，就让人将倚竹居收拾出来，他先搬了过去。
“大人，您每天在门口看什么呀”侍从好奇打量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师余却看得格外认真，“你没事不用到这边来。”
“那怎么行，您身边都没人伺候。”
“我以前也不用人伺候。”师余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可是……”
师余将侍从打发走，他没事的时候就站在院门处，看着唯一通往院门的石板路。
一天两天……
十天……
半个月……
师余从最初的期待，到失落，最后心灰意冷。
她是哄自己的吗
“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是哪个小孩儿喊了一声。
师余抬头便看见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雪，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雪却很快在他手心里消弭。
师余望着手心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手，转身往里面走。
还未走几步，师余就听见后面有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马车穿过飘落的雪，停在倚竹居面前。
师余看着车门打开，熟悉的人影从里面下来，站在马车旁，勾唇轻笑，轻轻柔柔地叫他：“师余。”
师余呼吸都屏住了，似乎怕自己看见的是幻象。
他掐自己一把，干燥的唇瓣张了张，“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出了点事，耽误了。”
雾过去，主动抱他一下，又伸手摸下他脸颊，整张脸都是冷冰冰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怎么站在这里”把自己冻成这个样子。
“等你。”
“那你等到了。”
“嗯，我等到了。”
师余忍着胸腔里无限放大热意，在初雪中吻住他心爱的姑娘。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相拥的身影。
——雾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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