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哦,原来是费文琅。
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费文琅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费文琅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来,重新成为了众人的视觉焦点后,刚才那种被人忽视的不爽感消失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说道:
“就是他!”
他的手指直直地向了他要告发的人。
——赵立。
被指着的赵立一脸无辜,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开口道:
“费二哥,你是在说我吗?”
费文琅非常嫌弃地看了赵立一眼,一副要与赵立划清界限的样子。
“你谁呀,我才不是你的二哥,不要和我攀亲带故,你这个杀害了阮小姐的凶手!”
赵立眨了眨眼睛,一脸吃惊地说道:
“费公子,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阮小姐呢?我与阮小姐无冤无仇……”
费文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谁说你们无冤无仇,你曾经说过的话我还记得呢,你说你是被阮小姐从大街上抢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猛地转过身,手指直直地指向谢云鹤。
“还有他,他的嫌疑也很大!家主大人,这个谢五不仅与赵四相识,而且同样是被阮小姐从大街上抢来的,说不定阮小姐就是被他们二人合谋害死的!”
费文琅语气悲怆,眼神中充满了对赵立和谢云鹤两人的厌恶。
被人用手指头指着鼻子痛骂的谢云鹤:……
谢云鹤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他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别到时候真的要给阮小姐陪葬了。
“费公子,虽然我对阮小姐当街掳人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我也不至于因此而去谋害阮小姐……”
费文琅瞥了谢云鹤一眼,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嫉恨,恨恨地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这好皮囊下藏着什么坏心思呢?你们这些外地散修可坏了,可怜的阮小姐肯定是被你的皮囊给迷惑了,才会将绣球抛给你!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谢云鹤再次沉默。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要说他长得也没有那么好看?
他觉得费文琅的话里满是槽点。
而且这话里的意思……费文琅是在嫉恨他长得好看?
他没有理解错吧?
现在不是在讨论阮小姐一案的真凶吗?
对方的话里怎么还夹带私货的?
谢云鹤第一次觉得无法理解他人的脑回路,尤其是费文琅这种的。
费文琅的话还是有用的,在场的众人看向了谢云鹤。
众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长相清俊的少年郎,默默地认同了费文琅说他皮囊好的这件事。
与其貌不扬的赵公子相比,这位谢公子算是五位准新郎中比较能拿得出手的了。
不过,这位谢公子瞧着一脸正气,真的不太像是能够对阮小姐痛下杀手的人呀。
费文琅看着一脸茫然的谢云鹤,冷笑了一声,还想接着说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赵立站了出来,话里的矛头直指费文琅。
“费公子,我记得阮小姐最后去的是你的房间吧?真要论起来,你才是最有作案可能的那个人。”
赵立的话将原本讨论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的话也将费文琅堵得哑口无言。
是的,费文琅也是理亏的。
他是小楼的准新郎中,最后一个见到阮小姐的人。
如果凶手是他之前的人,那么作为最后一个接触过阮小姐的人,他也有可能会中浮生散。
可事实是,他一点事情也没有,阮小姐却死了。
这也让他的嫌疑无限放大了。
众人又重新看向了费文琅,目光中的怀疑逐渐加深。
赵公子说的也很有道理。
费文琅才是最后一位见过阮小姐的准新郎,他的嫌疑确实很大。
他第一个站出来指认凶手,该不会是他知道自己也很可疑,所以干脆将黑锅甩给其他人吧?
这位逢翠城费家出了名的草包二公子,竟然有这么深的心计吗?
费文琅被赵立说得讷讷无言,整个人的嚣张气焰也消退了一些。
他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发现现在的局势对他可能不太有利。
费文琅咬了咬牙,反驳道:
“赵四!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与阮小姐可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才是最不可能加害她的那个人,但是你却不同了!”
费文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阮家主拱手,大声说道:
“家主大人,请您明鉴!”
“这些外地散修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们与晚辈这种知根知底的不同,真要说起来,他们的嫌疑才更大吧!”
费文琅的脑子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的手一一指向了赵立、谢云鹤和老六这三人。
“风婆婆也说过了,阮小姐中的毒是来自暗魂阁内部,我看他们都很有可能是暗魂阁的杀手。”
费文琅指着赵立,说道:
“这个,长得如此其貌不扬,非常符合暗魂阁杀手不出风头的定位,他能够出现在阮府中,必定不简单,说不定是暗杀阮小姐的暗牌。”
赵立:?
费文琅紧接着指向谢云鹤,说道:
“这个,长得好看,很可能就是暗魂阁放在明面上的明牌,由他吸引阮小姐的注意,声东击西,这样才能够方便赵立动手。”
谢云鹤:?
费文琅杀疯了,根本没有停下。
他手一挥,指着角落里的老六,说道:
“这个,可能是暗魂阁最后的底牌,如果前两位都失败了,就由他出马,长得妖里妖气的,修为还这么高,而且他竟然还如此有野心……咳,总之,这人也是可疑得很!”
老六:?
费文琅他尚存一丝理智,没有硬怼和他一样来自逢翠城的姜缘。
其实是想怼也没办法怼,姜缘看起来同样无辜,而且准新郎中,只有他看起来最没有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