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烨不慌不忙摸出个脏兮兮的布偶,赫然是民间孩童玩的哪吒戏偶。
他咬破舌尖喷上精血,戏偶突然睁眼扯下混天绫,竟将李靖虚影捆成粽子。
“老登,想打你很久了!!”哪吒玩偶这样想着。
最后两根木钉已与敖渊的龙珠纠缠。
鼠三风突然掏出个紫金钵盂,里面盛着的竟是发臭的观音玉净瓶水。
\"灵山喜欢因果?\"他将圣水泼向木钉,\"那就尝尝被信徒愿力反噬的滋味!\"
木钉上的梵文开始倒流,那些歌功颂德的愿力化作无数怨魂面孔。
当第九根木钉彻底离体的瞬间,海底响起八十一道惊雷——却是当年参与镇压的雷部正神,隔着三百年时光劈来的灭口雷劫!
敖渊突然人立而起,三百年来第一次完整发出龙吟。
破碎的龙玺从他腹中升起,那些被抽走的龙气化作暴雨倾盆而下。
最震撼的是他重新生长的龙角,不再是庄严的金色,而是布满蛛网状血纹的玄黑。
这边的深海宫殿内部。
星璃的鲛纱裙裾拂过冰晶地面时,十二重垂珠帘幕无风自动。
她停在那幅残破的《四海升平图》前,指尖抚过画中敖渊还未折断的龙角,珊瑚红的指甲突然迸裂一道细纹。
\"水光,你听。\"
女王抬手截住一缕穿过破碎琉璃窗的月光,那光芒在她掌心凝成侯烨模糊的侧影,
\"三日前蜃气湾的潮汐,比往年早了半刻钟。\"
水光歌姬拨动怀中焦尾琴,三根琴弦却同时发出破碎之音。
她望着星璃王冠上滚落的珍珠——那本该永不坠地的北海明月珠,此刻正一颗颗坠入阴影,在冰面上砸出细小凹痕。
\"陛下明知他们带着幽冥罗盘...\"
歌姬的鱼尾鳞片逆掀起又压下,\"若是他们勘破蜃楼幻境,您这缕残魂可就...\"
星璃突然转身,发间垂落的鲛珠串撞出星火。
她苍白的面容泛起妖异的潮红,像极了三百年前被三昧真火灼伤时的模样:\"你当真以为,本王耗费千年修为维持蜃气湾结界,只是为了藏住这副残躯?\"
王座后的水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敖渊被九重锁链拖入深渊的画面。
星璃的指甲深深掐入画中龙角,金粉混合着冰晶簌簌而落:\"那群秃驴给他心脏钉入建木钉时,用的可是我族圣物定海针!\"
歌姬的琴声戛然而止。
她看见星璃尾鳍上那道狰狞疤痕——当年为从雷部手中抢回半块龙玺,女王生生扯断了自己三根主鳍。
\"但他们之中有破妄金瞳。\"
“曾经离他最近的一次,那只孙猴子的破妄金瞳被天庭硬生生毁掉!”
“这次我不想等了!”
星璃突然踉跄着扶住冰柱,指缝间渗出的光尘在空中凝成侯烨的命盘星图,
\"我用水镜照了九次,次次卦象都指向混沌海眼...\"她染血的指尖划过星图中某个闪烁的暗点,
\"就像三百年前,敖渊在蟠桃宴上看我的最后一眼。\"
水光突然察觉女王的鲛珠在发烫。
那些嵌在王座上的明珠正一颗接一颗熄灭,唯独星璃胸口那颗本命珠亮得骇人——那是用敖渊的逆鳞与她的鲛珠熔炼的共生珠。
\"陛下在燃烧魂源!\"
歌姬的鱼尾鳞片全部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