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李二诧异道：“你居然对自已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的性子，只要你坦白，我可以对你从宽处置。”
“可是..将军，臣当年真的没有暗通东宫啊。”李大亮只觉得自已蒙上天大的委屈：“我一个小小的凉州都督，我能替当时的太子做些什么？”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李二轻轻念道：“这是和《过武威吊高神武》齐名的《临武威赠李大亮》吧？”
“这两首可都是逆子的诗，你居然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李大亮的脑袋开始急速运转，但任凭他脑袋都快想冒烟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临武威赠李大亮》就是他起的名字，也是他传播出去的。
他为的，不就是跟着这首诗一起流芳百世吗？
可如今，倒成为了他一心跟随李承乾的佐证。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吧。”李二轻轻摇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可有亏待过你？”
“没有。”
“我可曾忽视过你的功劳？”
“没有。”
“好，那我的左卫大将军，请你告诉我，陇右道这么多年的变化，你都看在眼里了，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吗？”李二轻声说道：“我不信张浚他没有截留一部分税收滋养东宫吧？”
“你身为凉州都督，就这么看着他截留税收？”
“臣...罪不可恕。”听到这里的李大亮只能认罪。
“你即便有罪，那也是暗通东宫的罪，可是这个罪，在这一朝，便变成了功劳。”李二冷笑一声：“我这个太上皇又怎么能够治你的罪呢？”
“你-可-是-大-功-臣！”
“去顶着这个去那边面壁思过，等安元寿来了，我再一起收拾你们。”李二将一个茶杯放在李大亮的脑袋上，指着墙角说道：“我当年居然就是带着你们这群饭桶与窦建德他们争天下的。”
“我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已厉害。”
“诺。”李大亮有些委屈的面壁思过去了。
“安元寿啊安元寿，安神感是小辈，我不抽他。”李二托腮看着门口：“但是我要抽你。”
“你这个做父亲的，是怎么在自已儿子面前树立榜样的？居然养出这么叛逆的儿子出来。”
不对。
李二眉头一拧，他突然想起来自已家里面还有一个更叛逆的儿子。
他要是这样说安元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身不齐了。
“不管了，我都是太上皇了，我管这些做什么。”李二的眉头舒缓开来：“难道我的罪过还不够大吗？”
债多不压身，他觉得就自已身上这些名声，就算是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那也要看看你这跟脏水够不够格。
毕竟杀兄宰弟囚父的事情他都没掩盖，为啥要掩盖你泼的这些呢？
你泼的这些要是真的，为啥没记载呢？
只要他立在道德洼地，就根本不在乎道德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