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疾驰,海风愈发凛冽,如冰刀般割着众人的脸。终于,在漫长的航行后,纽约布鲁克林邮轮码头上的灯火璀璨出现在视野里。
露西稳稳地操控着快艇,驶向码头泊位。她双手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随着快艇逐渐靠近泊位,她精准地调整着速度与角度。待快艇恰到好处地停稳后,她迅速地探身向前,双手熟练地解开缆绳,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
码头上,夜幕笼罩之下,夜班的搬运工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穿梭如织,一个个身影匆忙、眼中无神。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在四周矗立着,犹如沉默的巨兽。吊车的长臂在空中有节奏地挥舞着,伴随着机械运作的轰鸣声,与周围的一切交织成一片嘈杂喧嚣的乐章。
吉姆叫了两辆网约车很快就出现在视野中,它们的双闪灯一闪一闪的,奇妙的是,那闪烁的频率竟好似莫名地和着搬运工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喝号子,一明一灭间,仿佛是在打着节拍。
吉姆小心翼翼地抱起沉睡中的玛利亚,玛利亚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我先带玛利亚去皇后区,在‘极乐’附近找个酒店,‘鬼脸’这会应该还没睡醒,这段时间正好让玛利亚好好睡一觉,她身心俱疲,难得脱离了那个人间地狱,现在睡得好香。”说罢,他将玛利亚放到网约车的后座上,自己从另一侧打开车门,车子缓缓启动,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而胡来、张一尘、凯莉和露西,则一同坐上了另一辆车,朝着“和气堂”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纽约的街景犹如幻灯片般在车窗外交替闪过。街道两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仿若一个个钢铁巨人直插云霄。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道路两旁的建筑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偶尔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像是夜空中孤独的眼睛。
胡来靠在车窗上,眼神有些空洞,露西和凯莉坐在他身旁,低声的在交谈着什么,胡来则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因为脑海里,张不凡那严厉的数落声依旧在不断回荡。“哼,你还妄想自己有主角光环?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一事无成还在这儿唉声叹气!稍有挫折就自怨自艾,把时间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儿上。”
“我其实……”胡来还想解释,但被张不凡无情打断。
“你还敢犟嘴?我问你,在岛上,我至少也帮了你三次吧,可你呢,跟我抱怨这抱怨那,每句感谢的话也就罢了,还质疑我这个,质疑我那个,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你能活到张前辈到来?”张不凡越说越来气,语气愈发凌厉。
胡来紧咬嘴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心里清楚,张不凡虽话说得难听,但句句切中要害,从小缺少父爱的他,似乎有一种被父亲严辞批评的感觉。
张不凡的语气却慢慢缓和下来,“不过,臭小子,你也别太灰心。”
胡来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似乎不敢相信系统会突然转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