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李嘉良有抬手要回的动作。
白珞薇赶忙把布偶玩具护在身下,道:“喜欢喜欢……喜欢呀,只是打我幼儿园毕业,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你比他们还要怪。”
“不是搞怪的怪。”李嘉良这样说着,看见她随意的把化妆品放在茶几上,离陡崖般的茶沿只有一指的距离,心思全放在打地鼠机上。她忽然发出惊喜的声音,原来地鼠机的包装里还赠送了个拳头大小的塑料玩具,挺有质感,李嘉良记得好像叫史迪奇,张着一张大嘴,露出十来颗牙齿,说明书上说其中一颗有陷阱,按下史迪奇就会闭上血盆大口,把不幸运的小孩子全部吞到肚子里。
白珞薇笑了,声音像云一样不急不躁,却比什么都快,“玩玩试试!”
白珞薇以祈祷的神圣态度按下一颗牙齿,然后期待的看向李嘉良,李嘉良同样按下一个,无事。她没有失望的神色,兴趣愈加高涨,继续这个游戏,双方交火四次后,在按下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挑衅的味道,白珞薇像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恨不得把伊斯兰教也拜在身前,李嘉良的情绪同样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这对于孩子来说很幼稚,对于现在的两人刚刚好……李嘉良又一次按下,史迪奇瞬间闭合,獠牙锁住他的手指,白珞薇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不是脚上有伤,一定会直接跳起来喝彩。
李嘉良是不幸运的小孩子!
这真是个有意思的玩具,李嘉良想有空再买一些,给易晓彩送去,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一定会被这个逗笑。
下午去了张妍瞳的海风,李嘉良坦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想法,准备给他们“打杂”“混吃”了,徐珂对着他肩膀来了一拳,随后说你终于想通了。李嘉良负责海风的营销策划这方面,徐珂负责执行实干,张妍瞳帮着约饭局签合同,策划部、执行部、公关部样样俱全!张妍瞳同样如释重负的说你终于想通了,和徐珂的话一摸一样。
“之前还想怎么把你出的这份力补偿回去,和徐珂讨论了很久都没办法,你这人油盐不进。”
“哪有油盐不进,你要是早送我两条子好烟不准我就来了。”
徐珂沉沉的感叹了一句:“我们这些老烟民都喜欢对外说烟有多不好,对内烟不离手。”
“但是该不抽的那天我们自然就不抽了。”张妍瞳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从高中就开始了,那时候早回宿舍,躲阳台抽,半夜蹲坑抽,后来毕业,最多的时候一天四五十根,哪里会戒。”
张妍瞳沉默了会,面朝夕阳,仿佛像晚霞那样迷人:“早晚戒……烟对我们就像异性朋友,等到另一个异性朋友来的时候。”
烟雾抛弃灰屑扶摇直上……
他们两个先离开了,李嘉良却留在这里,看了好久的海,最终打开手机,找到那个微信号,她最后跟李嘉良发了几条语音……看着那几条石沉大海的语音,李嘉良思绪翻涌,终于回了她第一条信息。
“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一直未曾忘记……我也想过我会就这么在青岛腐烂,过着烟和酒的生活,但生活就是这样曲折……你知道吗?我今天做了一个决定……我放下了一些曾经坚固迷茫的想法,跟张妍瞳一起做餐饮,如果你知道了我们一起合作,会很欣慰吧?因为这是你一直嘱咐我的,要有上进心……虽然我并没有投上多少钱,但我也身无分文了,我这次是拼上了全部而孤注一掷,我现在真的想迫切的做出点成绩来,这是我第一次对你的期许做出回应……我现在很茫然,也有些心慌……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吧,这几天的经历使我不得不想了很多,也就促使我做了这个决定。我还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久不理你,不回你消息,真的好久了,你一定担心了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那段时间是我最低迷的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怎么摆弄姿态才能坦然的面对你,我只好逃避了……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有逃避心理的……可我真的太想你了……”
离开海风,李嘉良找到卖奢侈品的店柜,把白珞薇刚买的名牌包包都卖了,总共三万多块钱。衣服她试穿过,自然不会卖。然后在她的意思下,把那间租的房子也一并转了手,现在她住在江盼那,竟然也不怕鬼了,李嘉良问她会不会打扰到江盼,她反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前者表示无话可说。
想想也是,江盼一个人住的时候还开了灯才睡,应该不会介意白珞薇,反而会很乐意,她不是很不好相处的女人。
这两天李嘉良就待在海风处理很多没想到的小漏洞,包括装潢设计的风格,以及进一步的企划措施,这对他未来可能有的创业也是有借鉴作用的。
每天晚上看望白珞薇,陪她解解闷,她已经可以缓慢的走了,脚腕已经消肿,但她倒是不关心这个,闲余总是把化妆镜摆在面前,那道擦痕结疤得很快,白珞薇半喜半忧,最后明显忧愁更胜一筹,因为疤痕的暗红色抹多少粉都遮不住。
平时很少化妆的她在空荡的屋子里化起妆来,最后洗掉。镜子接过夕阳的光辉传到她的吹弹可破的面颊,可以看到细小娇怜的毛发在微风中摇曳,暖黄色的外表完美的承住性感和清纯,怎么算都算好看。
……
两天里李嘉良只找过Breeze一次,陪他喝着啤酒的时候,明显感到他更加迷茫了。
Breeze从小受到西方文化影响,爱情观跟东方人很不一样。
就像李嘉良他们无法理解他一样,他同样无法理解其他人,他们好像是愚蠢的,买了到达终点的缆车却在中途下车,还庆幸,在山盟海誓中耽溺,最后醒悟想要追赶,又互相安慰一句不必耿耿于怀。为了什么,又不为什么?
Breeze说他的人生就是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完成他最美妙得意的涂鸦,所有美好的事物,和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事上最合适的颜料,每一位女主角最动人的颦笑、风情、面孔在画板上被匆懵岁月摆在该在的位置,构成风景,风景被铁路上的绿皮车抛成窗景。
他是很多情的。
“心不累肾也累了。”这是徐珂常对他说的话。对于生活中现代丛林都市中的人,酒精和尼古丁可以麻痹神经,带他们到一个脱离现实次元空间。而对Breeze,全是催情剂,全在拉动人生的进度条。
可后来他变了,李嘉良还记得某一天的夜晚,在酒吧。
舞台上的演出达到高潮部分,副歌刚结束,灯光骤暗,贝斯手于寂静中拨弦,鼓点似的音韵一瞬奏鸣。当蓝色和紫色的氛围灯重新投到舞台,那个贝斯手不见踪影。Breeze离开舞台,在酒吧门口,追到她身后三五米处,微黄卷曲的头发凌乱,他喊住那人。
扎着淡粉色高马尾的贝斯手女孩不屑一顾。
Breeze继续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两人突然动起手来。
不同于李嘉良和徐珂乱打,他们两个每一招一式都极具观赏性,还很下的去手,女孩打到Breeze眼上一下,有三次差点给Breeze断绝子孙,有很强的目的。Breeze也往她脸上挥出过一拳,是的,真刀真枪的干。
后来两人分开,女孩甩着马尾,Breeze一脸肉疼。
他跟那女的表白了,具体内容李嘉良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没说清楚,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菜好不好吃无所谓,哪国人开的无所谓,什么时候开的也都不是重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