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痛心疾首:“太叔祖父,这下您总该相信我了吧,重孙是真不知道此事,若我知晓,岂会让他们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不过我也有责任,国库穷得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官员们已有数月没有发过月俸,因着这事,我对苏卿发了几次脾气。”
“哪里知道,他能这么糊涂,不想着如何开源节流,反把主意打到商户头上不说,还惦记起百官和将士们口袋里养家的那几两碎银。”
“太叔祖父,您消消气,我让人送您回怀王府吧。”
老怀王哼哼两声,没说话。
明知凌恒这话是假,但他能把苏月明这个户部尚书拉出来,也算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故,冷冷瞥了一眼还在挣扎的易青:“哼,既然有些人尸位素餐,办不好事,该罚就罚。后宫不得干政,一个小小的昭训就敢把手伸得这么长,该杀就杀!”
“是,重孙听您的。”
众学子愤怒。
有人大喊:“出此主意者,天地难容!”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对,杀了她!”
苏月明听懂了老怀王此话,赶紧磕头谢恩。
太子殿下果然没有说错,只要他站出来承认错误,顶多领个罚,不会要他性命。
同样,易青也听懂了此话,她慌乱得拼命摇头,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明明她只是在太子说起国库没钱的时候,随意说了两句。
明明后来她什么都没做过,也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出了事,太子殿下要推她一个弱女子来挡刀,平息众怒?
为什么昨夜还在温存,今天就要送她上断头台?
天下的男人,真是一个德性!
既然要平息众怒,当然要当场诛杀。
凌恒手一挥,禁军就将易青押到了蟠龙柱跟前。
那里,地上还留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是老御史费绍的。
易青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发颤,几乎跪不稳。
她拼命挣扎,她要为自己谋条活路。
哪怕以后只能像条狗一样活着,她也甘愿。
她的脑袋被按在地上,终于嘴里的破布被青石板摩擦,让她给顶了出来:“我有……”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血飞溅,头颅滚落。
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上,惊恐瞪大的双眼,还没有闭上,似死死盯着一众依旧在皇宫门前静坐的众生。
禁军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
人群里发出一阵骚乱声,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更有人吓得失声尖叫。
个个脸色发白。
都是一帮学生,何时见过这副场面。
短短半个时辰,就在这蟠龙柱下,两条人命!
苏月明被押了下去。
凌恒上前扶住因为久站,身子颤巍巍的老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