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永远是不同的。
更别说还是过得别开生面的一个新年。
今年的大年初一下雪了，只过了一晚，就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尺厚的雪。
梅梅早就带着新得的宠物在雪地里撒欢了。苗苗也一样，在房子的一角堆起了雪人。
而且旁边还有个柴火再偷偷递着雪球。
看着这几人根本不用自己担心，姚月牙也就放心了。
准备回去再眯一会。
昨天晚上一直在考虑怎么过江的事情。
按理说是可以乘坐过往的船只的，只是不晓得还有没有船只，这样的世道，恐怕是少了。
姚月牙当然是想过自己造船的。
可是她不会啊！
造船是多么大的工程啊，她现在就是个莽夫，能动手绝对不会动手的人。
突然整这么高级的玩意，还真是搞不定。
头疼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等过完年自己亲自下去一趟，打探一下现在的情况。
若是能提前预约到船家就更好了。
若是预约不到，能找到废弃的船只也是可以的。
就怕是什么都没有，就得她们自己想办法了。
老秦曾经透露过他在军队拼杀的时候，也是登过船的，在一次海上作战的时候，甚至还帮助老船长修理过船。
再加上自己也是稍微懂一点点的，做个小筏子应该能行吧？
说干就干！
过了正月初五，姚月牙就开始叫上几人积极打造小筏子。
因为她在初三的时候下去过一次，说一句烽火狼烟，断壁残垣也不为过！
想不到好不容易从干旱的北方逃到腹地，又遇上战乱。
处处是残尸骸骨，处处是流离失所的人民。
姚月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前世的时候，顶多是丧尸围城，活着的人不多，但无一例外不是自私的。
更是见不到几个孩子老人！
而现在，几步一具青壮年的尸体，要不就是衣不蔽体的女子妇人。
还有遍地的小孩子哭声不断，老人们泪洒大地。
她甚至还看到了年前问他们要不要留在这里，不要继续逃荒的老人！
她眼睛已经快要哭瞎了，听见姚月牙的声音，却还是低低地告诉她快跑！
姚月牙第一次忍不住眼泪，就那么瞬间流了下来。
当问道老人是否愿意跟她走的时候，老人笑了。
只是有些无奈的惨笑。
她说了一句姚月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她说“我能去到哪里？哪里是百姓的归属呢？”
姚月牙不再阻拦她，看着她继续翻找着地上儿子的尸体。
将她儿子的小腿细细地缝起来，艰难地拖动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尽管那里已经是平地一般的荒地。
尽管那里已经是死人的坟墓。
可好像在她眼里，那里还是她永远的家。
姚月牙默默离开了。
老人家说得很对！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她多恨自己为什么不强大一些，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马去跟那些人渣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