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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壹州与杜维清在官道前下了轿子,他们身着圆领官服,头戴进贤帽。
“我说太傅啊,您这身子骨硬朗啊!”董壹州扶着腰说。
杜维清脊背微佝,摆手说:“不行了,老朽今年一定要告老回乡,哈哈。”
东盈门前,
以董壹州和杜维清为首的群臣身着紫色、绯色、绿色的官服,依次向后排开,浩浩汤汤地穿过甬道,站于太极殿前。
北堂隐立于高台,一身黑金华服曳地,肤如冠玉,剑眉英挺,一双凤眸低垂,俯视群臣万邦。
鸿胪寺:
“乌孙邦觐见献礼——”
“若羌邦觐见献礼——”
“蕃邦觐见献礼——”
……
北堂隐右手一挥,华服随动,冕旒却岿然不动,傲然垂坠。
鸿胪寺:
“万邦平,天子敬,起——”
这是万邦朝见瀛国皇帝的第二年,这位新皇刚登基时容色话语还略显稚嫩,短短一年之间已神情肃穆,自内而外散发一股神圣威严的天子之气。
褚锦玥记得去年就是这个时候出了褚家行刺案,往事历历在目,朝堂之上必起非议。
太后一个时辰前派姚姑姑传话:“时机敏感,可少走动。”
可越是这个时候褚锦玥越不能躲避,无论褚家行此案是否为冤案。
大理寺的卷宗已画上句号,她褚锦玥如今都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今日朝会魏栩宴也会来,他已经提前派人打探到各个官员的动向和态度。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一些官员虽对此颇有微词,但褚锦玥已然重新成为皇后,大部分官员也只是嗟叹而已。可借此煽风点火之人也有,重要的是北堂隐的态度。
褚锦玥之所以没去见北堂隐,除了要借厉江娥打击万惠心,激起矛盾。
更重要的是通过此事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起码在别人看来。
一个孤苦病弱又心地善良的皇后,好心帮了人却被过河拆桥。
作为当事人的北堂隐自然心怀愧疚,而人之情感最长久的除了爱恨,便是愧疚。
褚锦玥一身白金色华服站在太极殿旁侧的锁心湖边,这里能远远地望见北堂隐立于万人之上。
高二蒙和袁浩站在一旁,袁浩小声说:“高公公,属下听说那个罗湖死在了狱中。”
“这不就是老天爷为民除害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袁侍卫,你们家可是老天爷眷顾了。”高二蒙轻言轻语,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今日这天儿晴啊。”高二蒙仰着头感叹道。
“皇后娘娘。”
这时北堂沛略有沙哑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他头戴银冠,一身云山蓝色长袍,携着大漠的燥热、极北的酷寒、江南的烟雨,最后融成一股清澈明郎之气,向褚锦玥跑来。
褚锦玥向北堂沛行了礼,微笑道:“王爷不在太极殿陪陛下宴客吗,怎么绕到旁边来了?”
北堂沛挠了挠头,平顺了呼吸才开口道,“本来想跟陛下请旨去看看策儿,本王还特意准备了满月礼,但是……”
他满脸愧疚,“但是路上颠簸,那花儿断了。”
褚锦玥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微微一笑说:“不必介怀,王爷能归家就是给策儿最好的满月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