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脸黑一片,心道你这是诚心诚意的昧着良心说瞎话了,到底是当初厮杀上来的,可不就是纯纯的两嘴一张,只是一派胡言么。
少康帝却是不知诚亲王内心所想,仍旧只是在那里接着笑道:“只是婉宁行事的确暴躁,叫她知道了,只怕事情必然难办,不如叫皇后去劝上一劝,王妃若是闲着无甚事情做,也跟着一起来劝一劝吧,两位王妃都是读书女子,想必说出来的道理都是服人的。”
诚亲王万万想不到吃瓜能够吃到自己身上,只得借势推脱道:“启禀陛下,世子年幼无知,只是一天到晚淘气的不得了,臣弟的王妃每日里为着降伏他焦头烂额的很,偏生那个小畜生只听他娘的话,别人的一字不听,若是王妃来了宫里,臣弟府邸只怕就要乱成一锅粥了。侧妃偏偏又新近怀了身孕,太医只说是要静养,不如陛下再选别人吧。”
少康帝一听就知道诚亲王这是推脱之词,遂说道:“原来皇弟是在埋怨朕,莫非朕就悦意叫朕的女儿去那等苦寒之地受苦受累不成么。还不是为着边疆的百姓和将士着想,有了和亲一事,边疆暂时是无碍的,你不喜欢和亲,只去问问那边疆的将士悦不悦意,难道他们就喜欢风里雨里的苦苦守在边疆,不顾家里的妻儿老小。将士们连自己的性命都舍上了,难道朕竟然连个嫡亲的女儿也舍不得了?”
这话说的太重,险些压的诚亲王抬不起头来,遂赶忙笑道:“陛下言重了,臣弟也是在战场上面厮杀出来的,怎能不知道边疆将士的难处,什么世子,什么身孕都是虚的,臣弟过两日就送了王妃过来劝劝婉宁。”
少康帝点头笑道:“这就是了,朕与皇弟宛若亲生兄弟一般无二,亦或说就是亲生兄弟也是比不得你我的亲密,你再不来帮朕,倒叫朕指望谁去。”
诚亲王汗流潺潺,心道只不要叫德昭仪、宁家和贾环将自己撕了就好,别的他倒也不做什么指望了。
旨意下到荣国府,贾家众人皆洋洋喜气盈腮,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兰夫人自被贾政扶了正室,本觉得就是人生一大喜事了,喜得无可无不可的,只等贾环孝期满了,择一贤惠的女子做自家的儿媳妇,生上几个男孙女孙自己好生教养,再严格管教琅哥儿,好叫他与环哥儿一般出息,却是想不到平地一声雷,自己生养下的孩子竟是年纪轻轻做得忠义侯了,倒是比那王氏养下的出息百倍千倍,如何不叫自己惊喜万分。
大肆赏赐府内下人是必然的,笃思园如今自然也是不再趁贾环这个侯爷的身份了,自是应该大装特装,万万不能跌了贾环的身份才是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