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口头上一点亏也不愿意吃:“谁暗算你了,我才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她眼睁睁看到卿远斛倒下去了,大喜过望。
卿远斛这款大奸商不容易骗,酒当然是有问题的,为了让卿远斛放下戒心,她陪着喝下了有毒的酒,但是烤肉里掺了解药,两两相抵,她顺便解了毒。
卿远斛在她的就势引导下,彻底以为她没什么脑子,对她的一切动作都放松了警惕,说到底,是他的狂妄自大害惨了他,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卿远斛仰面倒在地上,像死了一般,久久没动弹。
叶晓曼愉快地把最后一口烤肉吃了,才起身走到他身边去看他的情况。
然后发现了卿远斛的不对劲之处。
他的一对桃花眼迷醉地盯着她看,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绯红,嘴唇更是红艳得像滴血一般,衬得贝齿像噙雪,她被他吃人般地眼神盯得犯怵,不由得后退一步以策安全。
卿远斛感到叶晓曼走动时,衣摆带起的清风拍到了他脸上。
他指尖一颤,像有人将烧红的铜钱一枚一枚扔进他血脉,血液吸热沸腾,烫得他喉结一阵滚动。
他的吐纳渐渐不复平稳,呼出气息都是炎热的,他下意识扯松衣领,却摸到锁骨处一层薄汗。
他的手背像离岸的鱼狠狠地拍在地上,用疼痛维持清醒,同时,脑中飞速计算药性发作时间。
金狐狸落入陷阱,被捕兽夹夹住了手脚,却还是带着欠揍的笑,衣料堆叠在地上,衣纹上绣着的金元宝像包围着他。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叶仙子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你不怕我事后找你清算账单?”
叶晓曼左看右看,终于确定卿远斛中了那种无法描述的毒。
她立刻跑出门外。
醉生梦死楼的负责人正在门外,用耳朵贴着门听声响。
叶晓曼拉开门出来,他立刻问:“人放倒了吗?”
叶晓曼说:“他是倒地不起了,你们究竟下了什么毒?”
她可完全没忘了魔族的经典战绩,例如某嘉应的“芳心动误终生”啊。
负责人无比骄傲地告诉叶晓曼:“春风醉。无色无味,入酒即化,高端毒药不到非常时候不轻易使用,专为修士量身定做,中毒后无法使用灵力。”
叶晓曼凌乱了:“你们就不能用些正经点的毒药吗?”
负责人不悦地看着叶晓曼:“不要拿我们跟正道相提并论。”
他像受到侮辱般叫了起来:“我们魔族哪有什么正经药!”
叶晓曼被魔族这种从上至下的反派信念感深深震撼了。
负责人拿出个丹药瓶:“你要给他解药吗?”
叶晓曼眼珠一转,“不给。”
她走回房间去,负责人以为她要趁机揩油,冲着她的背后提醒:“我们给他下的剂量蛮大的,他要好几次才能下火哦。”
叶晓曼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关上门前,把从袁鬼王那里薅来的地煞黑玉手,放在门口把门。
卿远斛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感到叶晓曼又走到了他身旁。
她走动的时候,他听到她布料的摩擦声闯进耳膜,她身上的甜香越来越浓得发腻,恍惚间竟觉得满室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无论他躲到哪里,屏蔽五感,只要呼吸,她就存在于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勾得他的血液嘶鸣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