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楼的途中,三人皆一语未发,周遭气氛异常凝重,鱼闰惜愈发感到不自在,打算寻些话题聊聊。
“敏……兄长、吕大人,西街那家酒楼不错,不若我们去那?”
“你挑便好,我都可以。”吕决答道。
“那……”
鱼闰惜又看向梅红,梅红点头表示认同。
“吕大人……”
“不必同我客气,唤我延之便可。”
“哦……好。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解答一二。”
“但说无妨。”
“我甚是好奇,殿下为何要亲自前往青州?”
吕决稍作迟疑,“因为……”
鱼闰惜见状,赶忙补充道:“若你不便回答,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口一问。”
“殿下对自家兄弟甚是了解,如此行事,必有其缘由。”
吕决知晓拓跋绥这么做,一方面是想亲自去询问自家弟弟事情的真相。
另一方面,若事情果真如面前女人所言,要处理此事,他需亲力亲为,否则,交由他人,自家弟弟必会从中作梗。
“也是。”
气氛再次归于沉寂,良久,吕决忽然开口询问梅红:“兄台在何高就?”
梅红迟迟未作答,鱼闰惜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不用装了,他知道没事的。”
那日归家,她问了梅红,得知吕决并不识得她人,思及待会用膳总归要摘下帷帽,便想让梅红主动向吕决坦白自己是女子的事实。
梅红有些不知所措,用手肘轻碰了碰鱼闰惜,示意她帮忙回答。
“见……见笑了,兄长尚无业,乃闲散人士。”
“殿下赏识人才,不若我为他引荐一番?如此一来,你们一起也有伴了。”
“啊?”
“嗯?”
鱼闰惜目光投向梅红,梅红摇摇头,示意她回绝。
吕决对二人奇怪的举措感到十分疑惑,因为自始至终,鱼闰惜身旁的梅红从未开口说过话,只是一味地点头摇头。
“男儿志在四方,令兄身手不凡,不干一番事业,实在屈才。”
“多谢抬举,只是……”
“是不愿意?”
鱼闰惜讪笑道:“能得大人赏识,自然前途无量,只是兄长他是……”
“是什么?”
“是……”
吕决见鱼闰惜似乎难以回答问题,低头沉思许久,恍然大悟,脱口道:“莫非令兄是……哑巴?”
梅红激动地点点头,她性子腼腆,不喜同外人言谈,装哑巴正好。
鱼闰惜着实没想到,梅红会因为不想同外人聊天而装哑,瞪大了双眼。
“难怪……”
吕决喃喃自语,脸上挂着一副惋惜不已的神情。
见他真的信了梅红的话,鱼闰惜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就信了?
那日她扮作男子去见拓跋绥,连声音都变了,他一眼便识破,而今却未能认出梅红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