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统计兵册、掌管钱粮这些文书可总会吧?”
李乜没办法摇头了,只能点头。
“这些能做!”
程山这才喜笑颜开,事不宜迟,当即让人带上各种书册、账目,差点把床榻都压塌。
李乜真是服了,以后谁再说大老粗没心眼子,自己跟他急!
随便翻动一下,发现书上字迹潦草、涂抹修改、还不是一进一出的记账,这玩意根本就没有统计的必要。
如果有贪赃枉法,根本没的追究,如果没有......既然没有了,那还统计它干啥?吃饱了蛋疼吗?
将账本扔下,见旁边的文书面熟。
仔细打量,面容清癯,身高体瘦,一根青木簪子,一袭带补丁的长袍,下巴上有一层向后弯曲的短须,手指上两块厚厚笔茧。
为人深沉内敛,颇有一番傲骨,让人心生好感。
“岱县县尉李乜李怠之,敢问阁下名讳?”
文士听闻,急忙弯腰行礼。
年纪轻轻已是县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到这个地步?比如自己的曾祖父!
一板一眼,不紧不慢,规规矩矩。
“颍川徐植徐明镜,久闻李县尉大名,上求甘霖、活亿万百姓;下荡贼寇,肃岱县不臣,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李乜摆手,愧不敢当。
“明镜兄过谦了,今后同在程将军麾下做事,还需互相照拂才对!”
二人互相谦让,经过了解,也算得知了徐植的底细。
按他自己所说,家境位于东北面的颍州,家族世代在颍川县出任小吏。
最高的要数他的太曾祖父,也就是他爷爷的爷爷出任寿县县令,打那以后家道中落,到他父亲一代还能当个前班衙役。
可惜天不遂人愿,灾年之中,一家流离失所,流浪之下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位。
没办法,这才凭借认得几个字投笔从戎,担任文书。
奈何并不是出身名门,无人重视,勉强混口吃食。
交谈之间,李乜见他谈吐不俗,对分内之事也是娓娓道来、毫无差错。
看得出,是一个踏实做事的人。
点点头,抚掌而笑:
“明镜兄果真有大才,可惜世人重门第,轻才学,这才和光同尘。
士兵账房、花名册之事就拜托给明镜兄了,将军那儿我自明说,定要兄长加官进爵,才尽其用!”
一口一个兄长,徐植感动不已。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装的,有事做,能施展一身所学,比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可好太多了。
“我与怠之一见如故,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等我忙完手头事,定要与兄浮一大白!”
“一言为定!”
李乜安抚好徐植,手头的工作也交代出去了。
身上顿时没了压力。
统计账册之类的需要具体到个人,一两天可做不完。
闲来无事,每逢吃饱喝足,就带上兵器去校场上玩耍一圈儿。
尤其是靶场,更是练习弩箭必不可少。
闭上左眼,右手拉弦,一声霹雳弦惊,弩矢激射而出,飞过八十步的距离,正中靶心。
箭尾还在蜂鸣,叫好声已经从场地边缘响起。
收拾东西,来到场地边缘,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
程山高兴的手舞足蹈,豪迈的一塌糊涂:
“参军大人好箭法,是我小瞧你了!我看你也别做参军了,去我帐下做个弓箭材官亲卫,同生共死算了!”
亲卫,就是家臣!
生死、祖辈都要和主家绑定在一起,有点互利共生的意思。
不过李乜更喜欢把它形容为‘赘婿’。
自己明明可以建功立业,为何还要做藤蔓依附他人?别人再厉害,不如自己厉害!
“你能当皇帝吗?你能让我封侯拜相吗?”
“额......”
“不过统帅三千士卒的小小将军一枚,也敢大言不惭的收我为家臣?笑死人了!”
程山到底是个大老粗,被李乜噎的面红耳赤。
但又不想放过他,便加重砝码:
“家臣是我缪言,怠之年纪轻轻,不如这样,由我做媒,与本家姐妹连为姻亲、亲上加亲如何?”
李乜跨上马儿,哈哈大笑。
看程开山的基因就知道了,他家的女子肯定很贤惠!
轻轻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沿着跑马场小跑起来:
“小子早已心有所属,将军还是断了这门心思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