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陆厢道了歉,母亲没有揪着她的错误不放,反而夸她“知错就改”、“懂事了”。
切——
若没有那一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心痒难耐,她才不会做出如此卑微到尘埃里的事儿呢!
她和陆厢,注定是死对头。
“手机拿出来!”母亲又严肃着一张脸面对着她,仿佛有她这个女儿让她很不满意似的。
夏眠之一脸无奈,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手机。
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查消费记录了。
她万分庆幸,开学前的半个月里没有因为不理智花钱充了游戏。
“算你识相,竟然未给游戏送钱。”
话说完后,夏眠之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怦怦直跳,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忐忑不安。好在“风浪”过后,她心里的忐忑消退了些。
真是的。
她嘀咕一句。
要说这个查消费记录的事是哪个“贱人”给妈妈出的主意,还能是谁?!当然是陆厢这个“王八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趁她不在,告了她氪金的恶状,被母亲发觉后,她果断查了她的消费记录,给她一顿教训。可消费出去的钱再也退不回来了,只好就此作罢。
这件事,也给夏眠之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在高三的一年里,她再没有给《百鬼录》贡献过一分钱。
陆厢在人前总会伪装成听话、懂事、好学的好学生,人后“贱人”一个。
放假回家的第二天,夏眠之计划好了事情,这里离县城不远,县城里还有她的好朋友,她何苦厌倦地待在家里忍气吞声?何不到县城里避避风头?!
母亲走了,陆厢也从一大早便“消失”了,夏眠之拉开房门,在过道里左顾右盼,“啪”拉拢房门,走了出去。
还好,还好,陆厢没有尾随她。
她可“放心”了。
清晨,旭日东升,这一早,夏眠之面对着镜子收拾了老久,反反复复打扮几次,考虑到近几日持续的降温,换上见棕色毛衣,搭配一件黑色紧身裤,出了门。
这身打扮看上去简约且大气。
刚下楼,走了不多会儿,身后便响起机车由远及近的声音。
真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了陆厢。她真的要被气炸了好么?她越发搞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分手,为何还要死皮赖脸的缠着她?!
夏眠之停住脚步。
机车停在她的跟前,陆厢戴着黑色的机车头盔,露出面部的一部分,一身冷酷的黑色皮衣,还是昨日那身着装,用同样的语气和她说,“上车!”
她真的好无语。
无语到不想动了。
为提防陆厢背后告她恶状,可她还是不能放下昔日的仇恨,依旧和他赌气,“我不!”
嘴硬得很呢。
陆厢“啧啧”两声,话语里尽是嘲讽:“你不敢。”
“我不敢才怪,只是……不想上你的贼车而已,快滚,你碍着我了!”
夏眠之极力的催促着他走开。
陆厢完全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毫不介意。
脸皮硬是有比城墙厚了……
他不介意,她才介意呢。
他仍是不听,夏眠之气急败坏,几度想和他拉下脸来,又碍于情面,心里的怒火不得发泄,她心都快纠成一团儿。
“我不管。”他冷声说道。
“我管你。”恶狠狠地递了他一个眼色,他不以为意。
气氛顿时僵持下来。
她不上,他就不走吗?
过了一时半会儿,先是夏眠之心软了,她瘪瘪嘴,不甘心地说,“好,我要去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
他这是要……刨根问底?
夏眠之眸子里表露一丝寒意,斜睨一眼,“去买衣服。”
毕竟那个女孩子不稀罕漂亮的衣服呢?他懂,但他害怕,她是故意去县城躲避他的。
“就去买衣服?还是去县城里躲我?”
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小心思,不愧是陆大学神,厉害了,可承不承认还不得由她?
“不是。”她聪明的否认。
“就怕你存的是这个心思。”
机车启动,大幅度的晃动让她的心惴惴不安,陆厢这人人面兽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环抱紧他的腰,身子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你……在外省读书吗?”她不知为何会问出这个离了大谱的问题,陆厢会不会觉得可笑,会不会在认为她在胡思乱想?
她竟然“关心”陆厢?
算了,算了,说出去的话就让它成为过去式了,反正他想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
她可能早已在心里确定了答案,早在高二结束时,就听见他的同学们在传,陆厢是三好学生,要去外省读书,最低也是一流大学。高中陆厢的班主任曾在办公室里和她亲口私聊,她和陆厢,本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