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大典在天渡峰举行,新王要亲手点燃朝天台的祭火告知上天,新任国王即将继位。
说到朝天台与朝天塔,还真是离不开粗枝大叶。这俩憨货与此地渊源颇深,始末还要从我第一次下山讲起。
郪历二十年,我曾领奉君命孤身下山抓拿余念,那是我第一次下山,而去年那次是我跟冥君一起第一次下山。
当时,才只有四五岁模样的我来到一个小村落,在里面转了一圈儿,果真,看见十几个余念!这么个小村庄居然窝藏了这么多余念,我二话不说,摇起手中冥君赐我的第一件法器定魂铃。
一阵风起铃响,飞沙走石过后,余念……全跑了。
不是叫定魂铃吗?定啥呢?魂在哪儿?我正不解之时,听见墙角有细碎的抖动声。我转目过去,一个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小余念正面墙而立,身体抖做一团。
还是很管用的嘛,至少定住一个!
我跑过去,拿着铃铛在他耳边摇了两下,那小余念更是怕得厉害,抖得厉害。
“其他人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
“我……我……我是胆小鬼!”
可以想象本神当时的表情与心情。
归山后,我气鼓鼓地把定魂铃扔到冥君的案台上,“还你!什么破铃铛,它也配当个法器?”
冥君抬起明眸瞟了我一眼,“这不挺能干的嘛,抓回来三个余念!”
“一个是胆小鬼,另外两个,另外两个是主动跟我上山来的。”我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这下山抓余念的差事当真不好玩,还不如跟南殿精怪亲亲我我呢。
越想越委屈,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众余念皆投来关切的目光。
这真的是本神此生第一次哭唉!
“把你那舌头收回去,看把孩子吓的。”身后那两个跟着我上山来的余念之黑衣余念说道。
“要不是你非要跟着上来,能吓着孩子吗?”另一个白衣余念气气地说。
“怎么就是我要跟着来的?不是你说的,要转世投胎去吗?”黑衣争执。
“那,那,我那也是一时气话。懒得理你。”白衣扭身,背过脸去,长长的红舌又吐了出来,我刚止住的哭声又继续了。“哎呀,别哭了,小娃娃,我这舌头也不是故意的。”
“会不会哄孩子呀,一边儿去。看这孩子哭的,眼睛都瞎了。”
呃……这是在说本神眼睛小吗……
黑衣蹲下身将我抱起,在怀里哄着,我竟不哭了。
冥君咳了一嗓子,“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冥君大人,这番见你,却怎生如此模样了?当真是美如少年啊!”白衣对着冥君献媚一番,黑衣抱着我对白衣暗翻白眼。
冥君听得此话,倒是心头一喜。
“你说什么?本君,美如少年?”
“嗯!”白衣扯起脖子点着头。
“你是第二个说本君是少年的人。”
当然,第一个是那位光头贫僧。
“可不是嘛,上回见你,不是这般模样,那把我俩吓的呀,都快魂飞魄散了。”白衣边说边夸张地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