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鸿皱纹间笑意更明显，他苍老手指抬起顶在莫寒额头，打断了莫寒话语：
“不，你现在还差的远，你所真正理解到的东西，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莫寒愣住了，他睁大双眼看着雨幕下的老者，不明白他话语间是什么意思。
老者向后退出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低沉起来：
“我且问你，太极武法共有几篇？”
“两篇。一篇为仁，一篇为煞！”
“你，学得哪一篇？”
“唯有煞篇，仁篇尽是无用心法口诀……”
莫寒低下头，二人一问一答。
“无用心法口诀？”
听闻此话时，任天鸿眉头皱紧，明显有点点叹息模样，又问道：
“我再问你，你为人行事，都是如何做的？”
面对任天鸿提问，莫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决绝说道：
“杀伐果断，有恩者，即赏，有罪者，即斩！”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此话，莫寒说的铿锵有力！
罪者当斩，恩者当赏，方为莫寒心中王者之道！
这也是莫寒在神门军武区战场中，从一次次的出生入死里得到的结论！
任天鸿皱紧眉头，忽然声音微微凝重起来：
“王浩然父亲罪孽深重，杀人放火绑架拐卖他无恶不作，你为何放他一命？”
此言出时，莫寒惊愕。
“任丘出卖任家，罪大恶极，你又因何让他自行离去？”
“陆曼儿背叛于你，甚至让你沦为凡人失去神躯，你为何又为她报仇，甚至亲自把她从生死边缘救活？”
接连提问，句句问的莫寒哑口无言。
莫寒几度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是闭上嘴低下头来。
唯有拳头紧紧捏着。
世俗界中的几个月间，使原本杀伐决绝的他变得这般犹豫不决。
“师傅，到底何为本心？”
莫寒抬起头，一双迷茫双眼看向任天鸿。
那个被世人敬仰，手上所沾染鲜血更是无数如魔鬼般的神门少主，竟也有此时这般迷茫。
任天鸿沉默无言，他继续向后退出数步，与莫寒隔开有近十米距离。
“莫寒，太极武法你习得如何？”
“全部融会贯通在我武道之中！”
“你既然这样自信，不如我算你用上所有神力，今日与我再度决战如何？”
莫寒惊了一下，他看向任天鸿目光带起不解。
幻境之中，莫寒便是那神门之躯！
更何况，他如今将太极武法融入武道，实力只会更上一层楼。
上次任天鸿之所以能胜，更多原因是他莫寒手下留情。
可现在若是莫寒全力以赴，任天鸿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战胜神？
雨幕之中，老者驼背弓腰，那双眼眸却敏锐无比。
就像是……几个月前，任天鸿生前那般模样。
莫寒深吸一口气，他闭上双眼，脚下步法已然出现太极武法姿态。
“啪嗒！”
“啪嗒！”
靴子落于雨水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