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管理员。”苏月娜的声音像冰碴子,“你对那玩意儿的弱点门儿清,跟瑞恩一起。我和威卡熟悉这片地,能给你们搞点动静出来。分头走,机会大点。”
李正看向苏日娜,想找点支持,结果只收获了一个冷冰冰的点头。
得,信任这玩意儿,果然碎了。
“走吧。”瑞恩,或者说访客,用一种不带情绪的平静结束了这场争执,“黑鹰快撑不住了。”
***
猎手内部,囚室。
又冷又湿。
黑鹰的意识像风中断断续续的烛火。
胸前的血契印记已经黯淡无光,像是蒙了层厚厚的灰。四肢的血管都透出诡异的黑色,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腐败味儿。
每一次“取样”都把他往深渊里推一把。
守望者就站在控制台前,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一个玻璃容器。
里面盛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微光——那是从黑鹰身体里硬抽出来的血契精华。
“真让人着迷,野人。”守望者懒洋洋地评价,指尖轻轻敲了敲容器壁,“你和那个叛徒的连接,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黑鹰费力地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老子……屁都不懂……但看你这副吃瘪的样儿,就知道……不怎么顺利。”
“敏锐的观察。”守望者踱步过来,手里把玩着一个精巧的银色玩意儿,“血契能量有古怪的抗性,就是不肯和我的提取器完全融合。你们俩,到底搞了什么名堂?”
黑鹰啐了一口:“操你妈。”
守望者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走近:“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别自己找不痛快。李正肯定在路上了,不如舒舒服服等他来送死?”
“别碰他!”黑鹰猛地挣动锁链,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跟你们……不一样!”
“哦?感情?多么低效的冗余信息。”守望者摇摇头,“还不明白?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实验项目,一个凑巧有点用的土著样本。他的背叛?那只是数据层面的小小波动,现在,正在被‘纠正’。”
黑鹰喉咙里发出一串低哑的笑声,像破风箱。
“放……放你娘的屁。你手里那玩意儿……不就说明了……你拿不到……你想要的……”
守望者脸上的轻松消失了。
那玩意儿冰凉的金属触感刚贴上太阳穴——
脑子里像是有根烧红的铁钎在搅。
黑鹰整个人猛地弓了起来,脊椎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牙关错得咯咯作响,铁锈和血的味道呛得他几欲干呕。
痛。
不是皮肉伤,是直接碾在神经上的那种,要把他的意识搅成一滩浆糊。
一声压抑到变调的闷哼从喉咙底挤出来,随即被更剧烈的痉挛吞没。
就在这片混沌里,痛到极致,痛到麻木,反倒让别的什么钻了进来。
不是耳朵听见的。
是骨头,是血,是每一寸被折磨的皮肉感受到的……一种震动。
很轻,但非常规律。
隔着冰冷的金属甲板,从这艘破船的心脏位置传来。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