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黎明,晨曦如缕,轻柔地洒落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上,粼粼波光随之泛起,仿佛为这片蓝色的世界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箔。李准在这黎明的微光中早早醒来,简单用过早餐后,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向东航行。船只似灵动的巨鸟,在海天之间破浪前行,船头劈开海浪,激起层层洁白的水花,恰似这蓝色画卷上跳跃的音符。
船行约一个小时,航程推进至约十海里处,一座岛屿如同一颗璀璨明珠,赫然跃入众人的视野。而令人惊喜万分的是,海面上竟还有一艘渔船,在波光中悠悠摇曳,宛如大海中一片轻盈的叶子。众人见此情景,仿佛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挚友,兴奋之情瞬间溢于言表,纷纷争先恐后地朝着岛屿抢滩登陆。
海滩边的浅水区里,树枝巧妙地围成了一大圈,恰似一个天然的海上养殖场。圈内,海鸟悠然踱步,时而低头啄食,时而引颈长鸣;海参在水中自在穿梭,灵动的身姿若隐若现;刺参紧紧吸附在礁石上,宛如忠诚的卫士;玳瑁则不紧不慢地划动着四肢,仿佛在悠然品味这片海域的宁静与生机。
岸边的椰子树下,一位渔民头戴椰子斗笠,正安然坐在礁石上乘凉,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海边画卷。
李准迈着稳健的步伐,神色和蔼地走近这位渔民。只见他身形清瘦,脊背如久经风雨的老松,虽微微有些弯曲,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他的面庞被海风与烈日雕琢得黝黑发亮,犹如古铜铸就,每一道皱纹都像是被岁月之笔精心刻画,深深浅浅地记录着他在海上的漂泊与劳作。高高耸起的颧骨,恰似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那是漫长的海上生涯赋予他的沧桑标识。从面容判断,年龄约莫50岁上下。
此刻,老渔翁正微微闭着双眼,头轻轻后仰,靠在身后的椰树上,似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听到脚步声渐近,他缓缓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眸透着一种历经风浪后的沉稳与坚毅。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目光落在众人的水师服饰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双手在身前的衣角上蹭了蹭,接着,他抬起手,轻轻摘下头上的椰子斗笠,放在一旁的礁石上,动作娴熟而自然。随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直了腰板,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静静地等待着众人靠近。
李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礼貌地微微欠身,语气轻柔而亲切地问道:“老哥哥,您贵姓啊?今年高寿,靠什么指引来到此处的呀?”
老渔翁迎着海风,声音虽略带沙哑,却沉稳有力地答道:“我姓邝,今年49岁,是靠着祖传的《更路簿》来到这儿的。”
李准眼中满是好奇,紧接着问道:“邝大哥,是不是你们每位渔民都有这《更路簿》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这一神秘航海工具的强烈探究欲望。
老渔翁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骄傲,认真地说道:“不,只有船长才有。而且都是手抄本,一来这东西珍贵无比,二来普通渔民也难以参透其中奥秘。”那手抄的《更路簿》,在他眼中仿佛是家族最珍贵的传家之宝,每一页都写满了无尽的智慧与神秘。
林国祥在一旁接过话茬,语气沉稳而庄重地说道:“在咱们南海渔民的《更路簿》中,详细收录了南海诸岛由渔民命名的地方。不仅如此,还对南海海域诸多礁盘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