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小英那自信满满的话语,我不禁意识到她来到高新区并非毫无益处,实则有着诸多潜在优势可供挖掘。我凝视着她,轻声问道:“英姐,你来这边上班也有一阵子了,你家里对你的这个选择有啥看法呀?”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罗小英略作思索后回应道:“起初家里还是挺支持的。毕竟我在省团委机关当处长时,大多只是处理些机关事务,不像如今能投身具体的基层工作,对我个人成长助力颇大。只是过了这段时间,家里就盼着我别离家太远,能天天回家。我老妈心里有些不舒坦了,老念叨着要把我调回去,可我没答应。我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想着做出点成绩再回去,心里也能踏实些。阿伟,在这儿我没亲人了,你可得多关照我哦。”罗小英这是对我有所期许了,只是这种状况让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我内心满是矛盾,却不敢对她直言。罗小英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了,估计这两年也该谈婚论嫁了。一旦她结了婚,肯定不会再来找我,即便我曾对她百般呵护,怕也无济于事。想到此处,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我只得点头应道:“那是自然,你在咱这儿工作,我肯定把你照顾好。要不晚上去我家?小心点,不会有人察觉的,咱各自开车回去。”罗小英听了,脸颊微微泛红。
这段时间,我们相聚时总是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仿若见不得光。有时约在附近酒店开好房,一前一后进入;有时在办公室关好门,短暂相拥,总有种偷情的意味,可我们却又沉醉其中。与砾砾提出和平分手,也是担心我和罗小英的事被她知晓后闹大,那对大家都没好处。罗小英略带担忧地问:“听你说那房子是写在你女友名下,如今你们分开了,彻底分清了吗?”“你放心吧。我和她几年前相识,那时她刚上大学,在北方。后来因距离问题,她在学校找了新男友,我们也没正式分手。她毕业后,才跟我讲了学校里的事。当时房子都买了,我就说等我找到别的住处再搬离。现在她不让我走,我也不想因房子跟她结仇,就权当把房子送她了。”我这话半真半假,罗小英却深信不疑,毕竟相处久了,她知晓我对钱财之事颇为豁达,从不斤斤计较。
罗小英提及家里又在给她物色新男友安排相亲,她心里烦闷,都不愿回家了。我试探着问:“你有没有跟家里透露一点咱俩的事呀?”“我哪敢啊,怕老爸老妈受不了刺激。”我轻叹一声:“没事,你别担心。你要是实在不想让家里操心,就找个顺眼的男孩结婚算了,我不会介意的。”罗小英听出我话里的酸味,用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梁:“你呀,就是个小醋坛子。”我暗自思忖,有那么明显吗?两人又闲聊了会儿,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只好起身离开。
进来的是高新区的一位副分局长,听闻局长可能升任市局副局长,他来找罗小英谈谈转正的机会。他看到我,客气地打了招呼。如今高新区的人事安排基本由罗小英这位管委会党工委副书记定夺,除了一些高级别的副处职位需市委组织部统一调配,一般官员的任职在罗小英这儿基本就能确定。此时我感觉她比我们政府这边还忙,皆因高新区这个新开发的产业园区备受重视。原本规划是与乡镇平级的政府派出机构,后来被省里定性为未来的副厅级机构,如此一来,园区里一些局的一把手便有望晋升为正处或副处,比乡镇级别高出一截。一般乡镇仅有极少数领导能达处级或副处。如今由副厅的白小英副市长兼任党工委书记,足见上级的重视程度。至于我们这些人的仕途能否更进一步,还得看高新区这几年能否做出成绩。
回到办公室,发现快到下班时间了,这时电话响起,我看到是个座机来电,原来是昨天的小郭同学。她今天还在上学,这时候应该没放学,怎么就打电话来了?她在电话那头直接问道:“阿伟,你在市区吗?中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我颇感无奈,真后悔昨天不该去招惹她,于是问道:“不在,在上班呢。”“你不是在市府上班吗?昨天那伙人不都是市府的吗?”“我不在市府上班,在”“这样啊,我一直以为你在市区上班,以前你也回市区住。我今天还特意早退给你打电话,想和你吃饭呢。”“你是不是有啥事?”我直接挑明了问。“也没啥事,就是觉得昨天和你在一起挺开心,还想再体验一次……”她的话极具挑逗性,即便她不在身边,我也感觉身体有些燥热,赶忙说道:“那个,我工作挺忙的,等我有空回市区再说吧。我刚调到这边不久,得以工作为重,不然会影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