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满心疑惑,想不明白芸豆为什么会这样做,心急如焚之下,连忙就跑去找张嫔了。
张嫔听了娇玉说了这件事之后,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给了娇玉一巴掌。娇玉当时人都打懵了,从小到大,她在这宫中可谓是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张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委屈的泪水,眼眶瞬间就红了。
张嫔一巴掌挥下去之后,看着娇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也后悔了。但当时她实在是气娇玉的莽撞行事,她千叮万嘱,是让她去借岑妃的刀杀淳贵人,这样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撇清关系。
谁知道娇玉竟自作主张让芸豆去动手,若是计划周全倒也罢了,结果搞出这么多的破绽,还牵连上了自己的儿子。她又惊又怒,一时之间,怒气彻底盖过了理智,手就不受控制地直接挥了上去。
打完之后,张嫔强忍着心中的不忍,没有上前去安慰娇玉,而是重重地坐在软榻上,双手捂住脸,满心的懊悔与自责。她知道,如今这局面,想要挽回,难如登天,可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护住儿子,不能让他受到这无妄之灾。
娇玉满心委屈与愤懑,本想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让她伤心的地方。可刚迈出一步,心底那丝恐惧便如藤蔓般迅速缠了上来,她心里清楚,倘若芸豆真把自己供出来,那后果绝非母妃这一巴掌这么简单,到那时,自己怕是要在这深宫里万劫不复。
于是,她紧咬下唇,银牙都快被咬碎,硬生生把那股冲动压了下去,又缓缓转回身,脚步沉重地走到张嫔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对着张嫔哽咽道:“母妃,是女儿错了,您打女儿是应该的。您现在要赶紧想想办法,二哥该怎么办?如果二哥出事,我们就完了。”说着,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张嫔缓缓抬起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曾经那明媚照人的容颜如今也添了几分憔悴。眼上两条泪痕,如同蜿蜒的小溪,无声地在她脸颊上划过,她看着娇玉那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衬得娇玉此刻声泪俱下的模样愈发楚楚可怜。
张嫔心中一软,缓缓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地抚摸上娇玉那白皙细嫩的脸,仿佛想要抚平她心中的伤痛,长叹一口气:“娇玉,你实在是太过鲁莽了。母亲打你,是希望你能警醒,这后宫早已不是母妃掌权之时的后宫了。如今这后宫之人皆是见风使舵之辈,你没有把握的事不可轻举妄动。你看看,就因为你的一时冲动,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你二哥。”言语间,满是痛心与无奈。
娇玉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地说道:“母妃,女儿已经知错了,您别难过。要不女儿去找舅舅和外祖?他们手握重权,人脉广阔,定能帮二哥洗清冤屈。”
要说娇玉以前也是极为聪明、有城府的,在这后宫之中周旋应对,游刃有余。奈何这段时间,自己和亲人身边接连出事,仿若一场噩梦,让她的心境乱了分寸。这人一急躁,脑子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静不下来思考事情,自然就容易出错,以致于酿下今日这般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