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权贵致辞环节接踵,作为开幕式的第二环,就是以特优生作为开场的歌舞剧。
灯光重新亮起,简逾回神,放下笔和作业。
在这两日,简逾反复看了有十几遍,动作、神情、台词甚至都要记住的差不多了。
这次的场合要更加广阔,底下层叠、一片接一片的乌泱泱暗色,只留一束光亮在舞台。
会感到紧张、不自在吗?
乐知舟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把视线投向简逾,然后简逾就会投回一个专注认真,夹杂安抚意味的笑脸,当哄小孩。
现在离得有点远,简逾在最边角的位置,乐知舟应该是看不到他了,也得不到、这一刻也不需要什么回应。
男生托起下巴,注视着那抹金色。
却不妨碍简逾的眼神永远专注而认真。
经过几轮文艺汇演后,以及致辞流程后的开幕式,下午时间是展览参观、慈善义卖活动,临近晚上。
纪赫昀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嗓音平静。
“父亲。”
纪御洲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小提琴声在狭窄的空间内悠扬回荡。
“昌家的那批枪支,被管理局送去销毁了。”
纪御洲审视的看向纪赫昀的神情。
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纪御洲不甚在意的继续笑着开口:
“能在选举前夕提前解决赛尔伦这么个叛乱因子,不用我动手,做的很让人惊喜。”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的动机。”
“怎么突然对昌家这么上心。用他家最拿不出手的儿子开刀,还大动干戈,更像在单纯报私仇。”
纪赫昀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绷紧。
他的眼睛看向窗外,是一片跌落的暮色,漆黑而又冷然。
“只是他自己做事手脚不干净。”
他冷淡开口:“诺瓦州长儿子一个星期前秘密中转过首都一趟,申请审批预留联邦名额,是私联昌泽毅买通签署的文书。”
“恰好被我的眼线逮到。”
他说,“仅此而已。”
寂静的空气里只剩舒缓的音节跳动。
纪御洲抬手,把音乐匣按掉。
“最近总是会失眠,头疼,听着古典音乐会好些,还是接受不了一些时新的流行乐。”
“我也理解,一些曲谱,因为不可控因素需要更新迭代很正常。”
“但如果让音符真的偏离谱线,那就是乐师的失职了。”
纪赫昀的身子仰回沙发。
“怎么我给你安排的人就要偷偷撤掉。”纪御洲淡声,“长大了,有想独立的念头是正常的,但如果连自己的信息素都还掌控不好。”
他顿了顿,目光如刃:
“还是先认清自己境地比较好,对吗?”
纪赫昀碎发垂落,紧闭着唇。
半晌,他开口:“今晚凌晨您要飞回塔维”。
“既然行程这么忙,还是要早点休息。”
“别紧张。”纪御洲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一会儿玩的开心点。你也是、那群特优生孩子们也是。”
“虽然你们年轻人的舞会我亲自去不了,但远程看个消遣也不错。”
“快到时间了。”纪赫昀挽住袖口,躬身,“失陪。”
纪御洲目送他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他的眸色冷下去,重新吐了口烟。